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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章 雀使门下[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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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哪里,渐渐拢来一股气息,幽香软绵。这香气绕着我,托着我,让我浑身懒洋洋的,只想伸臂打个的呵欠,就此翻身睡去。

    却在此时,身底下咣的一声,全身晃抖不定,我倏地警醒,打眼四望,发觉身一口黑漆漆的箱子里,前方依稀有团模糊的物事,微微喷吐着热气,离我很近。

    我毛骨耸然,屏息默察,不敢稍动。忽地一道流光掠过,只见身前那物事竟长有一对的眼珠子,正活生生地转动,赫然与我对视。

    啊

    未待我惊喊出声,箱子倏地急倾,似乎要往一边翻倒。糟糕如此一来,我与那怪物岂不是要相贴在一块急将手一撑,只觉手底迅疾地滑过一道毛茸茸的物事,吃惊之下,我忙收掌旁移,触手又是一片温热软绵,滚滑不定。

    我心底发毛,不觉喊:有鬼

    哧的一声笑,有个声音在我头顶上方道:喂小鬼,醒得蛮快的嘛,把手拿开

    我再次唬了一跳,一边缩手不及,一边挣扎坐起,脑内兀自一团迷糊,过得一会,才觉好笑:甚么怪物,原来是那白面妇人适才懵懂初醒,才会有这般错得离谱的臆想。

    此时掌心还留着肉绵绵的触感,依据方位,适才落掌定是她肌丰多肉的腿无疑,这样一想,我耳廓不由一阵阵发烫。

    待直身坐定,又发觉这口装着我和她的箱子,分明是夜驰中的马车嘛

    咦你要带我往哪去我忽然醒起,赶忙问道。

    白面妇人隔黑拍拍我的肩,笑道:总不会去鬼府的,你放心好啦

    被她取笑,羞赫之下,我一时也不好张口再问。她既与棋娘交好,此行所向可说是全不用担心,但夜深赶路,前路未卜,毕竟有种行险致奇的刺激。我打点起精神,四下张望,眼底渐渐适应过来,发觉身旁有一小窗,透过跳动的布帘,能望见远偶有零星灯火,而近道旁,只听雨声淅沥,浑不视物。那赶车的也不挑灯照路,目力倒真好。

    车身晃动,黑暗中两人并坐,不时从她身体方向,递过一阵阵幽香,而她脑袋摆动,往旁斜逸的发髻常常擦过我面颊,冰滑柔爽,我一时心想:不知她有多年纪,听她唤棋娘妹妹,年纪该比棋娘才对,偏弄这许多脂粉

    不过,这香气煞是好闻,尤其置身昏暗,使她那成熟妇人的身子更添了种让人无限暇思的惑力。我挨着她的半边身子渐渐发热,心下不禁有些毛躁。

    这般默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衣袍下摆的一边有些发紧,起初,还道自己坐姿僵硬,把袍角压到了,欠身舒了舒。不一会,却发觉衣角微颤,分明是有人在暗中微微的拉扯。我心底一热,忍不住砰砰心跳,也不敢看向白面妇人,只睁着眼望前。静挨了片刻,那阵轻扯又起,我体内气血沸腾,心痒难搔,暗道:莫非她枯坐无聊,欲借此昏黑,与我相戏

    一想之下,更是心笙摇动。自从与三师嫂,又跟连护法借疗毒之名,行枕席战后,我对成熟妇人多了份不可抑制的情热,自觉对她们的心思较有把握,总觉妇人似乎比少女浮浪许多,裙下也更加不检点。

    我压着心跳,暗暗将手探下,待去捉她扯我袍角的那只小手,却捉了个空,倒碰着她腿侧肌肤。

    她下边着的是单裙,隔着一层薄薄的爽滑的缎面料子,便是火热饱满的肌肤。

    我心下奇怪,凭她神奇多变的身法,本该有一身娇软纤细的体质才对,怎会这般丰满呢

    夜寒虽重,奇情胜火,如此暗中悄触,已使我满身如着刺一般,不胜燥热,更令我似惊若喜的是,黑暗中她竟半声未哼,似已默许。我颊上温热熏然上脑,一时如醉,胆子也愈发了,乘车身摇动,掌一转,陡然翻上她腿,落手丰盈鼓饱,甚觉肥美,心头一个突跳,手颤颤地更向她两腿之间滑去,便欲探幽览胜,直抵那消魂

    正陶醉得头皮发麻间,突听得耳旁一声,如晴天霹雳:哟小猴,好生罗嗦想占我的便宜吗

    没想她竟丝毫不避忌前方车夫,径自一口喝破我这一惊非同小可,陡觉如强光照形,无藏身,半边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所幸昏黑蒙面,我便老着脸,强装痴傻,假似车内尚有他人,乘这昏黑,下此咸猪手,与我全不相干。同时,不免有些奇怪:分明是她主动撩拨我的嘛,临末了却这般来撇清不由心底一阵暗骂。

    白面妇人咯咯娇笑,忽道:秃子,想不到吧,我尚有少年人喜欢呢

    前方始终默默驾车的车夫冷冷接口道:半老徐娘了,美个屁贾似道的种,挤不破的脓,总之是不可救药,你们还拿他当个宝,哼乘早杀了罢,免留后患

    白面妇人道:哟,别张口闭嘴的便喊杀,吓坏了人家小孩我倒越来越喜欢他了,像贾似道那腔子假道学,莫非你喜欢

    那车夫恨恨道:喜欢得想杀

    话音未了,只听马唏津津一声惊嘶,车身急停。我心下正羞恨未休,为避开与白面妇人身子相触,乘身晃前,使意往旁急躲,却不料窗口伸过一个脑袋,与我面肌相触。那人将头急缩,慌道:雀使哎呀,不是,惨呀亲到了一名男子

    此地稍远有一人家,灯火未熄,正能看清那人惨叫着如断线风筝般翻入暗中不见。我一愣间,忽闻那人声音已在另一侧的车窗外,断断续续,哼哼唧唧:雀使我呸属下他妈的有事急报兀自听出那人语声中有说不出的懊恼。

    白面妇人怒道:乌鸦,你每事慌张,成甚么样子

    前方车夫冷冷嘴:该杀这样的蠢才留着何用

    白面妇人斥道:住嘴轮到你说话了吗乌鸦,有甚么事,深夜截道,却坏了我的好梦说着,她笑眼微微倾过来,我知道她又拿我取笑。

    那乌鸦呸呸两声,抹着嘴,嘟嘟嚷声:雀使您这是要去东府

    白面妇人不耐道:明知又问

    乌鸦依旧捂着嘴,含糊道:只怕去不得了

    白面妇人皱眉道:秃鹰替我将他的手斩下了

    那秃鹰应道:喏随即翻下车座。

    乌鸦急忙将手拿下,放到后背,三句并作两句,急急点头道:宋恣那多事鬼已采药回来,正与东府那帮人躲屋子里商议,公子的事,似乎有变

    白面妇人喃喃道:是么东府这些人,久无管束,果然无法无天,竟连娘娘的话也不肯听了

    乌鸦挺直身板,冷笑道:仗着些旧日功劳,没上没下,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白面妇人愣得片刻,醒过神,啐道:你们几个不也如此么

    乌鸦、秃鹰失声抗议:莫拿我们跟东府那帮人相比

    白面妇人酸酸的道:哼便要比,比得上么,人家东府诸人,好歹有些真本事,而我吩咐你们的事,又有几件给我办到了

    说到此,愈增恼怒,哗的一声,抖手将窗布掀下,似乎再也不愿瞧见两人嘴脸。

    白面妇人兀自在里头生着闷气,却听得车外乌鸦痛叫:秃子,你疯了么

    秃鹰阴恻恻地道:雀使有令,要我将你的手斩了。

    白面妇人急扑窗前,道:乌鸦,你的手怎样了

    乌鸦悠然道:还好,凭他那本事,只能蹭破我一点老皮,雀使,您老人家这回似乎失算,至少选错人了呢。

    白面妇人有气无力的抬手:秃鹰还不快上车

    秃鹰跃上驾座,全不理会乌鸦,一抖缰绳,车身移动,外边凉风呼呼窜入车内,我看了他们半天闷戏,只知要将我送往东府,却不知究竟有何用意,脑中一团混沌,此时清风扑面,恰觉一爽,却听那白面妇人又含怒道:秃鹰你倒问过我要去哪了么

    秃鹰奇道:咦,不是去东府么,我又不是那缺心眼乌鸦,七嘴八舌的,净惹您生气。

    远远听得乌鸦叫屈:秃鹰呀秃鹰,我簧夜赶来,煞费口舌,一片苦心,莫非你耳朵被雨水灌聋了还是傻到只懂杀人

    白面妇人不再理会两人吵闹,自沉吟道:东府人等,约会在前厅相候,咱们避开正门,取道西行,径往后院去见娘娘罢

    乌鸦、秃鹰齐道:不可,不可

    白面妇人道:有何不可

    乌鸦道:西边要经过将军庙

    秃鹰道:近日早有传言,那魔头就快醒来,重临人世

    乌鸦又道:眼看便交子时,阳气初升,将军门徒守护正严,断不会容许咱们经过

    白面妇人道:我正要去瞧瞧那帮不成气候的东西这么些年守着个死鬼,全无作为,白白耽误了辰光哼,要等他重临人世做梦罢了东府那些老鬼,肯让那死鬼出来为祸世间么

    乌鸦道:十年梦一回,一觉变其身谁也不知这回会怎样呀。东府旧将既是他好兄弟,届时如何,那可当真难说。雀使呀,远的不提,将军庙那些小鬼,就很缠人,取道西行一事,似乎还宜再斟酌斟酌。

    秃鹰也道:不错,还望雀使三思呀

    白面妇人瞪眼道:咦,你也这么说么还敢吹甚么朱雀门下,秃鹰无惧我看全是放屁

    秃鹰怒吼连连:好全听你的我秃鹰怕过谁来

    白面妇人再不多言,挥臂斥喝:调转马头,走将军庙

    秃鹰不待吩咐,早已将整架马车弄得车仰人翻马惊叫,车身跳着转了方向,鞭策连连。

    乌鸦见苗头不对,远远地飘走:惨了我去召麻雀、鹦鹉她们打群架哉身影投入夜色,呱呱声唤,渐去渐远。

    白面妇人见我兀自愣眼呆看,笑吃吃地倒向我怀:小色狼,你不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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