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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平安喜乐祸已伏[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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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9、平安喜乐祸已伏

    九月和十月,绮年是很平顺地过去了。自打来了京城，也只有初吴家时有过一段这样安闲日子。昀郡王对长媳头一胎看得极重，秦王妃要做贤惠挽回昀郡王心,索性连每日请安都说免了。绮年并不与她客气,谢过之后就当真节气居里闭门不出养起胎来，每五六天过去敷衍一次，还多是捡着昀郡王时候去。

    自然,外头免不了有些微传言,说郡王世子妃仗着有身孕便不去婆婆房里请安，又说秦王妃贤惠，绮年统统不理。倒是赵燕恒听了恼火,叫人往外传言说太子外赈灾那段时间,绮年如何担忧以致有些劳神伤身，如今必要好生将养话。

    如今人已皆知太子当初外赈灾遇刺，乃是郡王世子适逢其会，到吕家祖籍去扫墓途中碰上这事，立刻悬赏寻人，寻到人后又联络了相识商人向其赊粮赊银，助太子赈灾抚民，实实是立下了大功。因此这样话传出来，那议论世子妃恃子而骄说法也就平息了不少。转而有人疑心，何以郡王府内媳妇不给婆婆请安事也会传出来，究竟传话人是何用心？

    这些议论，绮年一概不去听它，只管养胎。何况这两个月里头都是喜事儿，她还是很开心。

    “舅老爷家里，公中还是按庶子份例，舅太太又拿自己嫁妆添了些，总共下了五千银子聘礼。听说永安侯府除了聘礼返回之外，再给姑娘八千银子嫁妆。永安侯府公中庶女嫁妆也只有五千，永安侯夫人出了些，两个嫂嫂又添了些……”如鹂掰着手指，如数家珍，“上下都喜气洋洋，就是听说孙姨娘哭来着，说做姐姐，如今外头，也不能回来看着弟弟成亲什么。”

    “婚期定了？”

    “定明年九月。一是表少爷乡试要下场，二则永安侯府姑娘年纪也不大，那时候也不过才十五呢。”

    “哥哥外头，别说外任官一般来说一放就是两任，就算哥哥只放一任，没有三年也是回不来。”绮年轻轻嗤了一声，“不过是想着让舅舅替哥哥调个京里缺——哪里有那么容易？京里缺多少人抢破了头，哥哥不过是个考中同进士，舅舅能替哥哥谋到外任缺已然不易了。或者她是想嫂嫂回来，叫哥哥一人任上？只怕嫂嫂都不肯。”

    “可不是么。”如鹂撇撇嘴儿，“湘云姐姐跟我说，孙姨娘舅太太眼前哭，被舅老爷狠狠又骂了一顿呢。这些事她们也都不敢告诉雯表姑娘——?悖?婆?咀芨牟还?矗?缃窀盟凳窃勖羌疑倌棠滩攀牵　

    绮年笑起来：“估摸着哥哥这些日子也该来信了。”交通不变，周立年八月初来了一封信，如今又过两个月，该再有信来了。

    “少爷是稳妥人，世子妃别担心。”如鹂又说起另一件事，“显国公府那边，金大奶奶近日来走动了几趟，估摸着就该讨霏表姑娘庚帖了。”

    这也是安排好了戏。九九重阳，吴家出门登高，显国公府也出门登高，金大奶奶见着了吴知霏，便想起家里还有个金国润也到了年纪。如此一来二去，将来两家再提亲事便顺理成章。虽则明眼人不免都能看出来，这是吴家与太子关系又牢固了一步，但由出名迂腐方正金大奶奶出面，总归传言会少一些。只有郑氏看见吴知霏有了这样好亲事，吴知雪却至今没有合适人家，心里不免难受，却也是没有办法事。

    如鹂这回了吴府一趟，被李氏和韩嫣扯着问了好些绮年胎象，又因湘云不日就要放出去嫁人，跑去跟湘云又说了好些话，对吴府事情着实知道了不少，知道绮年关心舅家，便一件件地说出来：“舅太太前儿去看了阮表姑娘，说孩子生得可好了，真是又白又胖，见人就笑。连永安侯夫人都喜欢得了不得，说这些孙子里头还没有一个这么爱笑，竟想着抱到自己屋里养呢，。只是表姑娘舍不得，如今两个屋里轮流住着。”

    想了想又笑道：“听说孟姑爷身边原有个通房叫什么冰弦，表姑娘有孕时候叫她去伺候姑爷，结果就弄出什么不正经东西来，被永安侯夫人见了，立刻打了一顿板子，提脚卖了。还剩了一个，现如今老实得很，天天只围着表姑娘，奶奶长奶奶短讨好儿。”

    绮年又是感慨，又有些好笑：“这丫头，这些事也打听——也不觉害臊！”

    如鹂把嘴一撅：“奴婢是看世子妃闷家里不得出去，所以特地打听得明白些，回来说给世子妃解闷儿。自然世子妃能听什么，奴婢就打听什么，也就顾不上臊不臊了。www.kmwx.net世子妃不说赏奴婢，还数落人家呢……”

    绮年忍不住伸手去掐她脸：“你这张嘴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连我都说不过你。”

    如鹂笑着躲了一回，又道：“听湘云姐姐说，乔表姑娘英国公府过得不怎么得意。上个月回去了一趟，跟老太太诉委屈，说姑爷不体贴，总要表姑娘孝敬他生母。姨太太自然是不许，弄得表姑娘夹中间受气。老太太知道了，还把姨太太叫回来说了些话，弄得姨太太也恼了，松鹤堂里就跟老太太顶了几句嘴，饭都没留就走了。”

    说起这个，如鹂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她心里可是牢牢记得当初颜氏和吴婆子是如何偷梁换柱，如今虽说绮年样样也都顺心，这仇她可没忘呢。如今听见说乔连波过得不好，真是恨不得要谢天谢地：“其实湘云姐姐说了，她偷偷问过翡翠，表姑爷对乔表姑娘也还不错，就是一说到那苏姨娘就要闹起来。”言下之意颇有几分遗憾，觉得只有这一件事不如意真是太少了，“不过听说县主国公府也有些跋扈，对表姑娘也不怎么瞧得起。”

    绮年轻嗤了一声。这还用听说？赵燕妤跋扈难道她不知道？郡王府里没有整到她，见了乔连波又怎么会和善。

    “这些话听过就罢了，他家过得好不好，不关咱们家事。倒是两位表哥和表嫂如今怎样？”

    如鹂一拍脑门：“可是奴婢糊涂了，且说那些没要紧！湘云姐姐说，霆表少爷屋里很是和气；霄表少爷和韩姑娘是极好，时常晚上夫妻两个闲来无事就对坐着背诗呢。湘云姐姐也听不懂，好像每次都是表少爷赢。只有一次听着似乎是表少爷接不上来了，韩姑娘说，‘好歹可让我赢了一次，你输我些什么？’。下头表少爷不知说了句什么，韩姑娘就啐他，又笑了。湘云姐姐不好意思站着听，就走了。”

    “不好意思听什么？”门口传来赵燕恒声音，一见绮年要站起来，立刻道，“如鹂给我按住你家主子，不许她起来。”

    绮年只好坐着不动，笑道：“又大惊小怪。今儿回来得早。”

    赵燕恒宽了外头衣裳扔给如鹂，坐下来笑道：“知道你惦记着张少夫人生产，肯定是坐卧不安，所以瞧着衙门里无事就回来陪你。”伸手摸摸绮年已经六个月肚子，“我们孩儿今日可好？”

    绮年抿嘴笑道：“好着呢。倒是你，才到地方就不好生当差，仔细上司训斥你。”赵燕恒此次立功，已调到了户部，升为从五品员外郎了。说起来他不是正经科考出身，一年里就升了官，已然是极少见了。

    “正因到，还没什么正经差事，才能早些回来陪你呢。方才讲什么那么欢喜？”

    如鹂忙又说了一遍，赵燕恒听得也有几分出神，道：“前些日子总没个安生时候，等过些日子，晚上咱们也来论诗。”

    绮年忙摇手道：“我可不！世子爷过目不忘，我却是几首诗都还给先生了，这必输事我可不来。”

    赵燕恒倾身过来小声笑道：“输了岂不好？你倒说说，能输给我点什么？”明明说话也没什么，偏他把声音压得低低，就透着说不出暧昧。

    绮年不由得红了脸道：“我才不与你比背诗，咱们比打算盘！”

    赵燕恒漫不经心：“也成。只是你输了怎么说？”

    绮年不由得有些傻眼，总不会连打算盘他也精通吧？心里掂量了半晌，还是改口道：“那咱们还是比刺绣吧。”

    赵燕恒大笑。如鹂也掩着嘴儿笑。绮年红着脸白她一眼：“傻笑什么，还不去给世子沏茶呢。如鸳不，你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她自打有孕后就不喝茶了，因此都是赵燕恒回来才现沏茶。

    如鹂连忙退出去了，赵燕恒拉了绮年手抚摸着，笑道：“输了又怎样？若我输了，罚我晚上给你洗脚可好？”

    绮年脸红了，自觉都能煎鸡蛋了：“瞧你这点出息，传出去不让人笑话么！”说起来现她肚子大了，自己弯腰洗脚确实不方便。

    赵燕恒不以为意：“闺房之内，有甚于画眉者，世子妃不会这么迂腐罢？若是你输了，可怎么办？”

    绮年大为诧异：“世子还会刺绣不成？”

    赵燕恒理直气壮：“自然不能只比刺绣。今儿比过了刺绣，明儿就比算盘，后日再比背诗。”狡猾地一笑，“你总有输时候吧？”

    “你这——”绮年又气又笑，“一肚子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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