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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几家欢喜几家愁[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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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7、几家欢喜几家愁

    皇长子入主东宫,普天同庆，各命妇们虽然不能去目睹大礼，但也要穿戴大妆起来，入宫朝贺皇后和太子妃。

    “这腰带会不会紧了些？”如鸳替绮年束上腰带,又忍不住担心。

    绮年肚子已经微微有些显形,不过如今穿得多,倒也看不出来：“没什么,就这样罢。”

    “世子妃有孕还得进宫??”如鹂忍不住抱怨,“看世子妃脸色也不怎么好,这一进宫就要折腾大半天……”

    绮年确实脸色不怎么好,因为刺杀皇长子??哦，现要称呼太子了??以及黄河决堤一案都已有了定论,主谋乃是永顺伯赵明轲,而派人决堤，却是现任当地卫所千户原广西总兵，不过线索刚被发现时他已经畏罪服毒自，仅来得及将他家□小锁拿。如今，林家长子已经下狱，女眷皆被圈禁家中。虽然林大人服毒自很可疑，但赵燕恒已经向绮年隐晦地透过了话，多半事情就是这样结案了，捉拿永顺伯，顺势削减郑家势力，但不会再往下查了。

    事情差不多总是这样，皇帝心里还是想把所有儿子都保住，因此他不能全力追查或诛杀郑家，那样就不免牵扯到郑贵妃，如果郑贵妃成为罪妃，三皇子也就完了。于是林家作为结交永顺伯和郑家才得官人家，就理所当然成了罪魁祸首，而且林家曾经想将女儿嫁给永顺伯做继室，这也是明晃晃攀结交好罪证。

    如鸳看看绮年脸色，示意如鹂不要说了。她比如鹂想得自然要多些，知道绮年并不是因进宫而不适。

    “走罢。”绮年也知道她们是关切自己，勉强提了提精神，“大喜日子，别说这些话了。”

    秦王妃已经上了马车，她脸色也一样差劲，若不是入主东宫这样大事，她就要报父丧而推辞不去了。永顺伯如今被问罪，秦枫身为侧室自然也跑不了连坐之罪。说来也真是讽刺，当初秦枫嫁与永顺伯，原想着是永顺伯夫人过世后，生了儿子就好扶正，没想到这嫁过去才半年多，永顺伯夫人犹缠绵病榻尚未身亡，永顺伯府却已经要被问罪了，而秦枫至今都只是个侧室。

    婆媳两个都跟锯嘴葫芦似，一路沉默到了皇宫。

    虽然是大喜日子，太后却没有露面，据说是凤体欠安。其实究竟是身病还是心病，大家心里都明白。永顺伯是太后亲孙子，如今落到这个下场，一则伤心，二则避嫌，倒是不出面好。横竖今儿正主儿是皇后和太子妃，旁人来不来都无妨。

    冷玉如挺着个要生大肚子，坐也不好坐，只能斜靠椅子上跟绮年说话：“虽说出了头三个月，也要小心着。”

    绮年好笑：“该小心是你吧，几时生？算着日子也了。”

    冷玉如摸摸肚子，抿嘴一笑：“大概十月里，家里请了太医院太医来诊脉，倒说像是个男胎。婆婆欢喜得不得了，我倒有些怕了，万一生下来是个女儿，可怎么好？”

    绮年看她嘴上虽说担心，但脸上分明笑得开怀，不由得打趣道：“张少将军怎么说？他必是想要个儿子罢？”

    冷玉如低头一笑：“他倒常对婆婆说，先花后果才是福气，儿女双全才好。”

    绮年笑着点了点头，一转眼看见永安侯夫人带着公主和阮盼两个儿媳走了进来，看见绮年这里，便笑笑地过来，尚未到眼前便先拦着冷玉如和绮年：“都是有身子人，万不可行礼。”

    冷玉如身子实沉重，今日便是一品诰命夫人们见了也都是免礼，便谢了永安侯夫人和公主，仍旧歪椅子上。绮年却不敢如此托大，仍是行了半礼才彼此坐下，先看着阮盼笑道：“姐姐添子大喜，我也没能过去，只听舅母说哥儿足有七斤重，想必是个大胖小子，取了什么名字？”

    阮盼比从前丰腴了些，面色也是白里透红，穿着件玉色刺金线蝴蝶长袄，真像一枝被蝴蝶飞舞萦绕芙蓉花。见绮年说起儿子，眉宇间顿时晕开一层光彩：“可不是，能吃能睡，一个乳母都不够喂他呢，这才几个月，已然又重了好些。大名儿且待过些日子再取，先取了个小名叫实哥儿，待再大些儿，就抱到你那里去顽。”

    绮年忙笑着说好：“实哥儿，这名字好，可不是哥儿结结实实才是喜呢。”

    众人又说了几句孩子事，永安侯夫人觑了个空儿，就拉了绮年手微微笑道：“前些日子与你说那事，因盼儿这一发动，一时没顾得上。如今孩子已妥当了，也该腾出手来办这事儿了罢。我今儿还要带了盼儿早些回去，若不得跟你舅母说上话，还要劳你递句话儿。www.luanhen.”

    绮年心里明白。前些日子因为皇长子生死未卜，吴家前途自然也是定不得，永安侯府怎么肯把孟涓随意就嫁过来？只是这一拖吴家心里也明白了，如今皇长子立为太子，永安侯府再想拾起这头亲事来，就要看吴家愿不愿意了。

    “见了舅母，我自然替伯母把这话传到。”至于吴若钊还愿不愿结这门亲家，绮年可不打这个包票。说起来永安侯府这样做自然无可厚非，但由此可见，若是将来吴家真有什么要命事，也不要指望永安侯府会不顾自家利害来鼎力相助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求人不如求己，只要皇长子不出什么事，这门亲事说起来倒也是妥当。

    永安侯夫人心里自然明白，又说起别闲话来。正说着呢，就听外头内监们高声宣道：“皇后娘娘到，贵妃娘娘到，太子妃到。”殿中诸诰命们忙都起来接驾。因这不同于正月里朝拜，皇后便下了凤辇进殿来见命妇们，笑道：“免礼罢，不过是家里喜事，倒劳动大伙儿又进宫来一趟。”

    立太子，既可说是皇帝家事，也可说是国之大事，以秦王妃为首，命妇们不免都要恭喜皇后，毕竟皇长子名义上是她儿子。自然也少不了恭喜太子妃，又把太子妃肚子狠狠地夸一夸。

    绮年品级虽高，辈份太小，并不多开口，只后头看着。皇后今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明**礼服穿身上，头戴九尾凤钗，尾上镶着大颗硬红宝石，凤口中还衔着一颗，也不知是不是日光映了宝石缘故，满脸都是光彩。相形之下，郑贵妃明明比皇后年轻了十岁，今儿身上这件深红色宫装却显得有些老气了，再是满头珠翠，也硬生生让皇后夺了光彩去。

    金国秀还是老样子，不过是礼服从杏**换做了明**，上头绣纹饰虽比皇后简单些，却也庄重华美。头上戴着镶东珠凤钗，虽没有皇后那么宝气逼人，但年纪既轻，人又生得极为端庄，隐隐地竟有几分母仪天下气质了。宫装下肚子微微隆起，听着众人恭维不断，面上笑容始终是那样从从容容，既不因入主东宫而得意，却也并不是假做谦让教人觉得虚伪。

    按例，这是要赐宴。皇后坐了下来，就看一眼金国秀道：“太子妃有孕，不宜久坐，且回宫里去吧。今日来我瞧着还有好几个有了身孕，都不必拘礼，早些回去也罢。横竖日子长久得很，不拘这一时，都好好地生了儿子抱来我瞧才是正经。”转眼看着绮年道，“郡王世子妃月份跟太子妃差不多罢？正好惠良娣也有孕，倒是你们姐妹两个去说说话罢。”

    于是殿中众人都称赞皇后仁德，冷玉如这样肚子大自然也就告退先行出宫，绮年则跟着金国秀出了大殿，外头推过太子妃辇车来，两人坐了上去往东宫走。因是两个孕妇，宫人们自然要捡着平坦道路慢慢地走，倒也并不颠簸。

    “太子妃气色不错。”绮年端详着金国秀，“胎象可还好么？”前一阵子皇长子生死未卜时候，饶是金国秀再心智坚定，那气色也不可能好起来，日日都是用药培着。

    金国秀淡淡笑了笑：“无妨了。倒是瞧着你气色不是很好。”

    绮年默然片刻，还是道：“是因着林家事。臣妇愚见，总觉得林家并没谋害皇子胆子。”

    “或许这确实并非林家本心，但他们确实已经伤及了殿下。”金国秀声音清冷，“哪怕是不知行刺是殿下，但决堤放水也罢，意图杀害朝廷钦差掩盖**也罢，都是大罪。皇上仁慈，罪不及妇孺，只斩杀成年男丁。”

    绮年不再说话了。不要说金国秀说得没错，便是说错了，朝廷政事也不是她一个女人家可以扭转，皇上已经做出了决定，并且这个决定符合帝王利益，所以它就是不能改。唯一可称幸运就是林夫人和林悦然不会被连坐，活着就好。

    金国秀也不再说话，辇车直到了东宫，金国秀下了车便对宫人道：“送世子妃去惠良娣殿内。”便扶了随月手，径自回了自己宫里。

    绮年福身恭送了她，这才随着宫人去了吴知霞东边偏殿里。东宫地方并不大，比起外头皇子府还要小些，但住这里意义非凡，是以吴知霞气色也极好，养得脸盘儿又丰润了些，看着肚子竟跟金国秀差不多了。

    “表姐也别补得太过了，若胎气稳定，还该起来多走动走动，免得头胎胎儿若太大，生下来反伤了身子。”阮盼那一胎虽不算很大，但她身腰纤细，据说生时候也很是辛苦。如今虽然瞧着脸色好，但内里还有点儿虚，尤其是太医说了，一两年里不宜再有身孕。幸而她是一举得男，若生了女儿只怕就要懊恼了。

    吴知霞点头笑道：“知道了，母亲也这么说，才不听见她念叨了，你又来了。”姐妹两个说笑了几句，吴知霞便屏退了宫人，只留下墨画身边伺候，问道，“那位清良媛是怎么回事？听说本是郡王府上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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