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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后悔莫及去怪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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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燕恒身边小厮立秋跪地上,正回答昀郡王问题:“小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昀郡王脸色铁青:“胡说!这香薰球事分明是你透出去,怎说不知?”
立秋不慌不忙磕了个头:“回王爷,当日世子吩咐小拿着这球出去,到各家银铺里去一一打听。小走到角门上,是遇着三少爷身边小厮追风,追风看见小手里银香薰问了一句,小怕是宫里事不让说出去,便随口说是世子叫拿着去银铺里打个样子。追风又问小是哪里来,小回说不知道,只是世子给。除此之外,小什么也没说过,当真不知后这香薰球怎会成了世子与周家姑娘定情之物。”
昀郡王盯着他:“此话是实?”
“小怎么敢欺瞒王爷?便是小当时听了这些闲话也吓了一跳。说起来世子虽吩咐了小这事,但小还未去问过几家呢,实不知这话是怎么传出去。”
昀郡王房里转了一圈,回头盯着他道:“那世子那日是否去了梅林?”
立秋又磕了个头道:“世子那日是去了梅林。王爷也知道,世子身子不好不能读书科考,但素来也是喜欢与人谈论诗文。那日世子听说有文会,便换了衣裳想去看看,后头山上遇着镇抚使司周汉辰镇抚去大明寺上香追荐亡。王爷知道,周汉辰那人喜交结权贵,见了世子就缠着说话……”
昀郡王想起那个死皮赖脸周镇抚,也不由得皱了皱眉:“世子与他说了什么?”
立秋笑道:“世子只说想去看看文会,满口里讲都是四书五经,小听不懂,但看那周汉辰也是听不懂。”
昀郡王轻哼了一声:“他是个走家串巷论人长短,诗书自然不通。但后头怎会又有什么落水之事?”
立秋挠了挠头道:“世子被他缠不过,随便后山走走,谁知道有位姑娘不知怎踩滑了脚就摔入了那溪水之中,世子也是好心相助,却不知是谁传出去。”
昀郡王一拍桌子:“必定是那周汉辰做好事!”转了几圈又道,“你们这些奴才,既知并非世子与人私相授受,如何不来禀报本王?”
立秋低了头道:“世子这些日子被禁足,小人也是前几日方才听说,彼时王妃已去了周家提亲,连八字都合了。小人也想来禀报王爷,是,是世子说: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王爷既是选了周家姑娘,必有道理,断不会因着些传言就随便为世子择妃。且王妃又亲自去了提亲,若此时反悔,却教王妃脸面受损,亦叫人觉得郡王府言而无信。且——且周家姑娘是无辜,若是再被退了亲,却教她如何自处呢?”
昀郡王听得也不禁微微低了头,心中自觉有愧。当日若是听了王妃之言后再叫了儿子来问一问,岂不是真相大白?他自知素来对长子有几分冷淡,难得长子还这般信任自己,只以为自己择了周家姑娘自有道理,实是教自己心中有愧。如今连定礼都已下了,婚期也已拟定,且宫里太后和皇长子妃都添了妆,万无再悔婚之理。可是儿子堂堂郡王世子,竟然就此要娶一个六品文官孤女为正妃,实是不配!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对长子相信不深,略有些儿风吹草动就信了……
立秋低着头,从眼角悄悄观察着昀郡王面上神色,此时才嗫嚅道:“王爷,小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就是。”
“小人当日伺候世子,见落入溪水那女子娇小纤弱,且身上披着一件丁香色披风。后头世子将人救起之后,又有一位姑娘赶过来,身上披却是件银红色披风。她将那披风解了下来,将落水女子裹住后向世子道谢离去。可是小人后头打听来闲话,却说那日落水姑娘穿便是银红披风。”
昀郡王被他丁香色银红色搞得心烦意乱,不耐道:“那又怎样?”
立秋道:“小人打听了一下,似是因着周家姑娘恒山伯府梅花会上穿着一件银红披风,这才传出闲话说是落水便是周家姑娘。”
昀郡王一怔:“你是说,那落水根本不是周家姑娘?”
“小人用心打听了一下,吴府上还有一位姓乔表姑娘,梅花会上那次倒穿着件丁香色披风。”
“姓乔?”昀郡王只觉吴家哪里来这许多表姑娘,“难道是落水该是乔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立秋连忙道:“小人也正糊涂着。小人是不曾见过周家姑娘,但细细打听来,说是身材高挑,与落水女子并不相同,倒是后头过来道谢那位正相符。”
“便是说下头人以讹传讹,错求了亲?”
“小人听说那位乔姑娘是与英国公府早就议了亲,若真是那位乔姑娘落水,那——”
昀郡王只觉一口气憋胸口。若落水是姓乔,郡王府根本就不必上门去提亲哪!
立秋续道:“所以小人实觉得奇怪,这落水人都未搞明白,怎就传出了香薰球话?若没这香薰球,当日世子身着便服,又不曾通名道姓,只怕那两位姑娘至今都不知是何人相救呢。”
香薰球!都是这该死香薰球!昀郡王这口气实没处发,怒道:“来人!追风口舌不严妄谈妄议,拖到角门去打二十板子,即刻发落到庄子上去,不许再府里当差!”
立秋缩着脖子道:“也是小人当日不该随口敷衍他……”
昀郡王虽也有些怪他,却挑不出他一些破绽,只得道:“宫里之事自是不能胡乱向人说,你也没有什么错。”心下有些愧疚道,“世子这些日子做什么?”
立秋缩了脖子不敢说。昀郡王皱眉道:“有什么话说就是,不许隐瞒!”
立秋低头道:“昨儿县主身边丫鬟说世子与周姑娘私相授受,世子,世子心里不欢喜……”
“哪个丫鬟这般嘴碎?”昀郡王正火头上呢,厉声喝问,“世子为何不处置了她!”
“没,没怎么听清,也不知是春娇还是秋婉……再说只听得那么一句……世子说,世子说县主身边两个大丫鬟都是王妃给,处置了不免是伤了王妃脸面,世子毕竟是晚辈……”
“来人!”昀郡王恨下人背后议论主子,“去告诉王妃,把县主身边那两个大丫鬟什么春什么秋统统换掉,再挑老实嘴严给县主使。这两个,也统统发落到庄子上去。”
立秋缩着脖子不敢吭声。昀郡王心里仍旧不痛,想了想又道:“既落水不是周家姑娘,为何传出来却是周家姑娘?”
“想是为着那件披风,外人不知,看见披着银红披风就乱说了。再者,小人也听说,吴府前些日子发卖了些下人婆子,有个婆子还是乔家姑娘贴身侍候,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
“必然与此事有关!”昀郡王略想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就是,“吴侍郎也是治家不严!怎容得一个婆子这般偷梁换柱!”
立秋低头道:“小人短见,没准儿是怕坏了名声不好与国公府议亲……只如今国公府倒没什么事,世子和世子妃却免不了被人说闲话。”
昀郡王也是心中窝火,但事已至此,只恨自己当日太过冲动,不该听了妻子话便即信真了是长子所为,看看地上立秋,不由得长叹了一声:“你起来罢,回去好生伺候世子。跟世子说,难得他有这份孝心,日后再有这般胡乱嚼说主子刁奴,他是未来郡王,只管发落!便是碍着脸面,也报了本王来替他发落。”
立秋满脸感激涕零地磕头:“小人代世子向王爷谢恩,必回去一字不差说与世子。”
昀郡王听着立秋这般回答,恍然觉得自己与长子之间竟是这般疏远,寻常说几句话都要下仆从中传话,哪里像是父子呢?一念至此,不由得有几分心灰,摆手道:“你去罢。”
立秋爬起身退了出去,昀郡王这里枯坐片刻,起身往内院走。方走向秦王妃所正院丹园,半途又转了向,往肖侧妃所居荷园走去。
进了荷园,里头一弯半月形小湖,湖上植满荷菱之类,此时才刚生出些圆圆叶,水波之上远看如连钱一般,倒也有趣。肖侧妃穿着银红色衣裙,湖边亭子里观鱼,见了昀郡王连忙起身行礼:“妾见过王爷。王爷脸色怎这般不好?是与谁生气了?芙蓉去取我制莲心茶来,饮一盅去去火气。”
她声音活泼,面含微笑,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依旧带点儿孩子气。昀郡王不由得也放松了紧锁眉头,顺势就亭子里坐了下来。肖侧妃出身小商贾人家,既不如秦王妃雍荣华贵,也不如魏侧妃能诗善画,她是个带着烟火气女人,但随时都是欢欢喜喜,笑起来眼睛弯弯,教看见人也觉得心中欢喜。
昀郡王看着她笑眼也轻松了些,但看见她身上银红衣裳,又不由得想起立秋所说话,长叹一声,将两件披风事说了。肖侧妃听了,笑容略微僵了僵,恰好芙蓉取了莲心茶来,她便只管沏茶。昀郡王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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