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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完全卸下心防,一恒也就不吝啬笑容。
她比向渊矮了二十几公分,仰头微笑时,眼睛弯成个月牙,透出晶亮的光,叫人讨厌不起来。向渊猝不及防看到,只觉得心脏都跳乱了几拍,唇角笑意一滞,片刻才回过神来。
被人冷言冷语防备惯了,陡然给他点温暖,他居然会不适应。
大冷天的,冻出毛病了?
不过一恒肯喊他一声“向大哥”,给他个笑意直达眼底的笑容,是否意味着她心前的城墙已被打破?最难的一步已经让他走过,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达到目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步居然让他走了几个月的时间。
隔天在健身房遇见何谋,他见向渊眉眼中难掩得色,不由猜测,“又玩弄了哪家的姑娘,让你如此有成就感?”
向渊心情好,和他贫嘴几句,也就没瞒着他。
何谋一听,连连摇头,“向大少啊向大少,这都小半年了,你才跨出第一步,这效率可真是……”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也真是有闲情逸致,和个女人浪费这么长时间。”
向渊皱皱眉,一恒的确棘手,但花了这么些时间,也算是物有所值。
不付出,哪来对等的收获。
“什么人的真心叫我们向大少如此惦记?”何谋坏笑着凑上前,勾住向渊的肩,“什么时候也让我瞧瞧,到底是怎样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
国色天香?
向渊嗤笑,“还是别见了,我怕你会失望。”
而且,能被他勾上手,一恒也没资格让他介绍给朋友们认识。
没过几天,向渊闲来无事,便和助理一起到温氏百货,他和温氏主管是旧交,谈公事之余,难免就聊到私事。这位温家二少爷对圈内花边新闻了若指掌,合上文件,就问他,“前天店内刚从法国运来一套钻饰,就被段小姐定下。向先生,你出手倒是大方。”
向渊笑道,“哄她开心,互惠互利。”
对方打趣着,“用钱买快活,你真可悲。”
向渊又笑了一笑,“彼此彼此。”
出了办公室,向渊没来由一阵烦躁,便让助理先走一步,自己从办公区绕到百货区。
今天是周末,百货商场里顾客不少,站在扶手旁向下俯视,楼层递增,客人递减,他站在七层,望着大堂中央攒动的人头,耳边不期然又响起温家二少的话。
他从未觉得自己可悲,钱花出去,能够收到相应的回报,那就是值得。女伴收了他的礼物,对他殷勤服侍,更加体贴听话,那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男人一向是简单粗暴的动物,从肉体欢愉上升到精神层次,达到所谓的灵肉合一,那花费的,可就不止钱财那么简单了。
难道要他像左易那样,为了个女人放弃一切,在外奔波劳累,还自以为幸福,才叫不可悲?
向渊面色yīn寒,揉揉眉心,不知怎么的,竟觉得有些无力。
“向大哥?”
一道熟悉的嗓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向渊愣了愣,转过身去,视线所及处,居然是一恒。
百货商场里敞亮,一恒站在灯光下,眉眼生动,皮肤越发白皙,微卷的黑发散落在肩头,穿着灰色方格羊毛开衫,手臂上抱着驼色大衣,学生一样清纯简单。
她也是有些迟疑,只看到他的背影,并不确定,现下两人面对面,才放下心来,向前走了两步,“好巧,向大哥。”
换成过去,她对他早就避之不及,哪会主动开口叫他?
向渊目光紧锁住她,唇角微勾,正要说话,又听有人说,“向先生,您好。”
他向声源看去,这才发现原来一恒不是一个人,她身边还站着那位姓方的同事,他刚才看得太过专注,居然忽视了她。
对晓游颔首微笑,向渊问一恒,“左易呢?”
“在加班。”
“要过年了,来逛街买衣服?”
晓游这时插嘴道,“给她家亲爱的买。”
一恒面红耳赤,“要你多嘴!”而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向渊说,“左易这次考试通过,年后应该就能升职了,我给他买件好一点的大衣,当做奖励。”
奖励?左易在家里的衣柜,怕是随便挑出一件,就能比她买的贵上几倍。
看出向渊眼底的不以为然,一恒便说,“我知道这和他以前的衣服不等比,但心意不同,意义也不一样。”
衣服而已,穿了就扔,要什么意义。
向渊眉峰单挑,又看了她几秒,直到一恒目露疑惑,才笑道,“正好我也没事,和你们一起逛逛,打发时间,不介意吧?”
男人和女人逛街,这举动未免太亲密了点,一恒虽把向渊当成值得信赖的兄长,却还是知道分寸。
眼看一恒就要摇头,晓游忙说,“好啊,只要向先生不觉得无聊就好。”
一恒眉头紧皱,用眼神示意她,“晓游!”
“没关系的,一恒。”晓游是巴不得能和向渊多些时间接触,她也听一恒说了,没想到向渊居然和左易是朋友,这样一来,她或许还能有些希望。
退一步说,就算向渊看不上她,和他混熟一些,对日后铺路也是有好处的。
向渊又趁机诱哄一恒,“我有这里的白金卡,任何商品都能打八折。”
一恒猛地抬眼看他。
向渊微微一笑,很是狡猾,“要不要?”
“……”一件大衣打八折,能省下不少钱,一恒到底是没能抗拒八折的诱惑,在向渊含笑的目光中,红着脸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哪里。我也想顺便买些衣服。”他抬手示意二人先走,为了不给一恒再增加压力,特意走在晓游身旁,“给左易买完,你们浪费些时间,也帮我参谋参谋。”
晓游嘴甜道,“向先生穿什么都好看,哪需要我们参谋?”
向渊有意借她来降低一恒的防御,就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一恒偶尔插上句话,三人的气氛居然称得上和睦。这一层是高档男装,一恒看到不错的样子,都是眼睛发光,等翻看到价位,那张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察觉到向渊的笑意,一恒有些窘迫,“呃……这里的太贵了,我买不起,向大哥,你要不要再看看?”
她倒是坦白。
“不用,我们下楼去。”楼下是中档品牌。
来到楼下,一恒挑中一件简洁的经典款羊绒大衣,深灰色,摸在手上质感很好,价位也在她的接受范围内,绕着模特前后转了两圈,一恒问晓游,“怎么样?好看吗?”
“不错啊,你家左易也是个衣架子,就买这件吧。”
只是没在人身上试试,一恒还是犹豫,向渊见状,便毛遂自荐,“要不要我帮忙穿穿看?”
晓游惊喜地说,“那当然好了,一恒,还等什么,向先生帮你试衣服,多难得的事。”
向渊比左易高上几公分,也壮一些,但总归是个活物,比塑料模特有参照性。
一恒看向他,灿然一笑,“又要麻烦你了,向大哥。”
说完,她就去问店员拿衣服。
向渊目光随着一恒移动,看她拿来衣服,走到自己身边,有些小心翼翼地,“向大哥,试一下吧。”
“好。”
晓游又殷勤地接过向渊脱下来的外套,女店员也来到向渊身后,不住地夸奖,“这款大衣是经典设计,适合商务男性,衣料挺括,保暖挡风,颜色也大气,很适合这位先生。”
向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倒没多大感觉,一件普通的大衣而已。
一恒却十分喜欢,眼角眉梢都是对它的满意,她走远了一点,打量他的整体形象,而后又来到他面前,忍不住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真的不错。”
从向渊的角度向下看去,目光恰好落在她秀气的鼻尖上,轻颤的弧形眼睫像小扇子一样,在白皙的脸上落下唯一的yīn影,空气中有似有若无的香气,应该是她的洗发水味。
他不自觉看得久了,冷不丁一恒抬起头来,他下意识看向一边。
“向大哥,好不好看?”
向渊这才垂眸看去,和一恒视线相对。
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抬头仰望他,他只要稍微一低头,就能吻上她的唇。他品尝过那地方,虽然时隔几个月,却也能记起那冰凉柔软的触感有多惑人。
“向大哥?”
向渊回过神,目光凝起,笑道,“很好。”
见两人是下了结论,店员又加紧游说,“现在年底,公司正好在做活动,满5000送一套床上四件套,一对情侣马克杯,还有新年大礼包。”说着,她就拿来活动宣传册,翻到床单展示栏,“床单是纯棉的,今年最流行的撞色大花,有红黄蓝三个花色,你们是情侣嘛对不对,正好啊,大过年的,铺上红床单,又喜庆又好看。”
一恒脸颊涨红,忙尴尬摆手,“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那个……我就买这件,不过要小一号的,谢谢。”
推着目露讶异的店员往后走,一恒都没好意思看向渊。
向渊站在原处,唇角的笑意终是冷淡下来,瞥见晓游好奇的目光,向渊脱下大衣,似笑非笑地,“我和一恒,看起来很像情侣?”
他这一问,晓游根本摸不透他的意图,明明是笑着的,眼神又是冰冷刺骨,但不论怎样,她是隐隐看出向渊并未对一恒死心。
晓游硬着头皮,“向先生觉得像,那就像。”
将那大衣挂回远处,向渊从晓游手中接过自己的外套,赞赏地看她一眼。
一恒在不远处,等待店员开单,无意识地转过身来,不期然和向渊对视上,脸蓦然就红了。
一恒仍旧是尴尬,借用向渊的会员卡时,便向他道歉。
向渊挂上微笑,安抚她,“没关系。”
心头大事解决,一恒的难掩欣喜,在晓游的提醒下,开始专心帮向渊挑选衣裤,而他也的确是生得好,五官出挑,又身高体长,再平庸的款式穿在身上,也不显低俗。
他的衣服多是请老裁缝定制,什么时候这样在商场里试过?但见一恒挑了一件又一件在他身上比划,拿他当芭比娃娃打扮,等他穿上之后,又毫不做作地点头夸帅气,他竟是不觉得烦躁。
在店员的推荐下,向渊接过一条领带,灰白斜条的款式,大方得体,但也中规中矩。不过他的脸在笑起来时,的确是轻佻了些,没这些规矩的东西压制,难免会显得不正经。
一恒看他打了半天,领带还是有些歪,不由好笑地走上前帮他调整。
她葱白似的指尖就在他锁骨处滑动,稍一停留,他甚至能感到上头的温热。
向渊难得有片刻失神,再抬眼时,一恒已经退到一边,对他笑道,“这条比刚刚的好。”
他一向知道她笑起来不错,眉眼柔和,寡淡的五官也亮眼起来,可他想不通的是,这段时间,每次看到她的笑脸,他心底都会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绪。
这并不是什么好征兆。
☆、Chapter 17
在一恒的推荐下,向渊买了两件衬衣,一件开衫,一条领带。几件的价格加起来,又能领取奖品。
三人到服务台领奖,晓游自有眼力,上电梯前识趣地说,“一恒,我晚上还约了人吃饭,就先走了。”
这是晚上五点多,等拿完东西,她也要赶回家做饭,一恒对晓游笑道,“今天谢谢你,后天上班请你吃蛋糕。”
“那说定了啊,我先走了。”
目送晓游消失,一恒才和向渊步入电梯,来到九层领取奖品。
服务生查了小票,就抬头说,“两位可以领取两份,床单样品在这里,这是马克杯,新年礼包给您。”
向渊接过两包分量不小的礼包,见一恒正专心地挑选床单花色,便揶揄她,“那位店员小姐说的没错,情侣用大红花色,的确又喜庆,又漂亮。”
一恒涨红了脸,明显没想到向渊也会这样说,“你拿大红花吧!”而后对服务生说,“我要这个黄色碎花的,给这位先生拿大红花。”
向渊好笑地,“我要什么大红花?”
“和段小姐一起用啊。”一恒反过来取笑他。
向渊这才想起来之前为了让她放下心防,撒的又一个谎。
“我和晓琪并没有住到一起。”
“啊?”一恒愣了愣,她还以为照向渊这种游戏花丛的人,会迫不及待地把美人带回家好好享用,夜夜折腾。
咳了一声,一恒抱歉道,“对不起,是我太龌龊,误会了你们的纯洁关系。”
向渊不禁大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幽默?”
一恒顿时结巴,她能怎么说?因为他对她有所觊觎,所以她不愿意和他深交么。
还好服务生及时出声,化解了她的尴尬,“马克杯呢?也有几种款式。”
“你挑吧。”向渊看着一恒,“这些东西,我也用不到,你都拿回去。”
一恒微愣,“这怎么好。”
“有什么不好?”向渊挑眉。
“那个……无功不受禄。”
向渊又笑了笑,“你帮我选了衣服,浪费你几个钟头,这些东西,正好当是我对你的谢礼。”
听他这么说,一恒也就不推脱,的确,在向渊眼里,怎么会稀罕一床四件套,还不如给她,能够物尽其用,不过马克杯还是能带回家的。
挑好东西,一恒一手拎购物袋,一手拿大礼包,在电梯里,她把黑白格马克杯递到向渊面前,“向大哥,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
向渊挑眉看她。
一恒笑道,“就算不和段小姐用,也能招待朋友,再不济放在书架上做摆设,也挺好看。”
向渊没说话,只是接过杯子。
来到一层,一恒对向渊说,“向大哥,有空再去我们家吃饭。”
向渊目露讶异,“哦?难得,你居然会邀请我。”
知道他是指她之前的排斥,一恒不由尴尬,“那个……今天多亏了你,不过我还要赶着回家,家里也没什么像样的菜,今天不能请你吃,等下次,你来之前告诉左易一声,我好好准备一下。”
“……”
“向大哥,谢谢你支持我和左易,之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好不好?”
向渊心中笑她单纯好骗,可对上她期待的眼神,他没来由心口一紧,点头道,“当然。”
说着,他向地下停车场走去,“这个时间车不好等,我送你回去。”
一恒没有推脱,乖巧地跟在向渊身后,可走了没几步,却见他陡然顿住,不由好奇地抬头看去,“怎么了?”
向渊面上难得闪过一丝窘迫,停顿半晌,才低声道,“我今天……没开车。”
他从公司来,是助理载他,刚刚他打发助理回去,完全忘了这件事。
一恒呆看他几秒,不可遏止地捂嘴大笑。
她从来不知道,看起来稳妥稳重的向渊,也会出这种乌龙。
最后向渊还是在一恒的帮助下挤到的士,回到公司,他本想将衣物和马克杯都丢在车上,犹豫片刻,还是没舍得。这些东西他都看不上眼,但他能透过他们记起一恒为他挑选时的笑脸。那一刻她全心全意,应该只想着哪件衣服适合他向渊,没有念到左易吧。
想到这里,他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可在看到门外蹲坐的人时,蓦然撤了下去。
向涵在他公寓门外,听见脚步声,便抬起脸来,她小脸惨白,眼圈红红的,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哭意,眼泪顺着眼角跌落下来,“大哥。”
打开门,把妹妹抱到沙发上,给她倒了杯热水,向渊才安抚地搂住她,眸光凛冽如寒冰,“怎么哭了?谁欺负你?告诉大哥。”
过去念书时,不少男孩子见向涵漂亮,都去招惹她,向涵不胜其扰,也是向渊过去帮她揍了那群不知所谓的小子一顿。他向渊的妹妹,轮得到他们来逗弄?
他对她从小疼到大,看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
向涵在他怀里摇摇头,哽咽道,“没有谁欺负我,只是……今天在公园里,看到一对新人拍婚纱照。他们好幸福啊。”
她抬起头,眼底都是对那对陌生新人的艳羡,眼泪一滴滴滚落下来,向渊看在眼底,面色yīn沉如霜,轻怕她后背的动作却还是轻柔,“乖,别哭了,你也能那样幸福。”
“不可能的。”她泪流的更多,“不可能的,我只喜欢左易,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可他不爱我,大哥,我不可能像他们那样幸福的。”
向渊紧搂住她,低笑道,“怎么不可能?放心,左易一定会发现你的好,和你结婚的。”捧起向涵的脸,他轻轻帮她拭去眼泪,对着她茫然而期待的目光,肯定道,“一定会的。”
农历年将到,再过三个月,就是长辈们定下的婚期,若再不抓紧时间,让一恒和左易分手,那么他的妹妹,将会失了最后一点期待,心如死灰。
当晚向涵哭得眼皮红肿,就在他家中睡下。他站在阳台,俯瞰底下寂静的夜色,临睡前,将那袋衣物和马克杯当成垃圾丢到门外。
又到周末,向渊来到港大后门,本想打电话给左易,借口上去吃饭,可才摸出手机,就见一恒和左易手牵着手从巷子里走出来。
今天日光大好,金色阳光如箭般直直射下,让两人眼角眉梢的笑意越发和煦。
见两人上了公交车,向渊想也没想,就踩上油门,跟了上去。
公车走走停停,两人在百货公司下了车。之前一恒用存了几个月的工资给他买了件大衣,左易心中疼惜,这天有空,就劝一恒出门,给她也买件外套。
一恒大叹浪费,“我用不着那么好的。”
“自己老婆不穿漂亮点,我也丢脸啊。”左易故意激她,而后搂着她的肩,亲亲她的脸颊,“再说了,让叔叔阿姨知道我亏待你,他们不愿意把你嫁给我了,那怎么办?”
一恒骄傲地扬起下巴,“知道就好,我背后也是有人撑腰的,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哼哼哼……”
“母猪啊你。”
“左易!”
两人拌嘴打趣,来到百货公司大堂,为了迎接即将来到的农历年,大堂里已经竖起愿望墙,免费提供便利贴,让顾客写下新年愿望,一恒见状忙从包里掏出笔,奋力挤进人群,抢出一张心型贴纸,对左易挥手,“战友,快来写愿望!”
他们很渺小,和多少生存在城市中的年轻人一样,只渴望一份纯粹的感情,过一段平淡的人生,有小心眼,也有坏脾气,贪图些蝇头小利,分得清大是大非,偶尔糊里糊涂,这样牵手一路走下去,就很好很幸福。
把便利贴贴在空地,一恒抬起头,恰好左易也垂眸看她,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感动,便轻碰鼻尖,相视而笑。
两人走后,向渊来到墙边,很快便找到他们的便利贴。
粉色的爱心贴纸上,写着他们两个的名字,中间画了一个可笑的爱心,下面还有一句“永远在一起”,向渊冷冷看了片刻,将它一把扯下,撕了个粉碎。
他扫向人群,瞳中印上左易和一恒牵手的背影,隔了这么远,他还是能清晰感受到他们的爱意,莽撞而直白,碍眼至极!
见他们往珠宝区走,向渊yīn沉跟上,他正斜靠在玻璃墙外,注视店内的两人,肩膀便被拍了一下。
向渊眉头紧皱,不耐地转身看去,和他相反,来打招呼的何谋容光焕发,冷不丁看到他这张臭脸,吓得倒抽口气,“向大少,谁惹你了?阎罗在世不过如此啊!”
何谋言行举止向来夸张,平时他还有心情搭理他,如今他心中惦记向涵,才没心思和他贫嘴。
被无视得彻底,何谋也有些尴尬,他摸摸鼻子,见向渊全神贯注地望着店里,不由好奇地跟着张望,“嗯?那不是左家少爷吗?他怎么在这里?”
依稀能看到左易在柜台站定,身边还牵着个小女生。
“那谁啊?”
向渊这时才瞥他一眼,嗓音如淬过冰一般,“他女朋友。”
“女朋友?”何谋打量他片刻,试探地说,“可是圈子里都在传,左易是要和涵涵结婚的啊。”
“没错。”向渊双手抱胸,斜斜靠在圆柱旁,此时竟是缓缓勾起唇角,目光仍落在店内那对人身上,仿佛盯上猎物的兽类,“所以,才要拆散他们。”
话已至此,他何谋要是还不知道向渊yīn沉的缘由,也就白和他做多年朋友了,可他转而又想到,“怎么那么巧被你撞见?别告诉我你是在跟踪他们。”
向渊面无表情,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不说便是默认,何谋摇摇头,大叹,“你可真变态,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跟踪人家小情侣,看着人家浓情蜜意的,啧啧,你这是什么癖好,我说……”
他话未说完,向渊便射来一眼,他的眼神太利太狠,何谋又是被吓得一抖,脑中不经意闪过一道白光,竟是想到向渊之前和他提到过的事。
何谋也是聪明人,前因后果一联系,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可信,他迟疑道,“向渊,你上次说,要搞定一个女人的真心,该不会就是……”
向渊皱了皱眉,“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
万一被别人听见,徒添麻烦。
饶是何谋,这次也不甚赞同,他头痛地揉上额角,“为了涵涵,你可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圈子里棒打鸳鸯的事不少,可你这做的也太缺德了,我说你是怎么想的。那就算是强逼也好啊,搞定人家小姑娘的真心,真是……”
何谋不由同情左易和他的小女朋友,抬眼看去,两人恰好走到了门边的展示柜,一高一矮的侧影,脸上带着希冀和幸福,他叹道,“你看看他们,挺相爱的,也真的很相配,左家人阻拦,我没资格问,但你也是外人,怎么能为了涵涵,就做这种事,她要是知道,也会不开……”
向渊只觉得何谋的唠叨刺耳异常,没耐性听他说完,就冷笑道,“相配?”
何谋看向他。
向渊唇角划出一丝锋利的弧度,“相配在哪里?”
何谋沉默片刻,后退一步,“向渊,你有点不对劲。”
他眼眸微眯,仿佛将他看了通透,他知道向渊为了打破这丫头的心防花了多少工夫,若是游戏,左右是打发时间,浪费再久也没关系,可向渊的目的不同。
“你假装追求她,用了多少时间?你明明有更直接的方式逼她就范,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坚持虏获她的心?”
向渊有片刻怔忡,在何谋沉静的目光中,竟是觉得无所遁形,很快他又冷笑道,“真心难求,左易那样对待涵涵,我要他也尝一尝,心如刀割的滋味。”
何谋哂笑,“哦?那现在呢?还有三个月,你还要坚持虏获那丫头的真心?”
光线打在向渊脸上,明暗不一,他下颚紧绷,一言不发。
何谋便又笑了笑,拍上他的肩,“我等着看你好戏,向大少。”
☆、Chapter 18
年底饭局增多,左易忙碌工作之余,还要和领导周旋在餐桌之间,为了能得到重视提拔,他咬牙忍耐,可身体还是没能抗住。这天直到半夜他才到家,一恒睡得不安稳,听见声响,就立刻跑出去。摸开开关,见左易站在灯光底下摇摇欲坠,唇色惨白,还痛苦地捂住胃部,一恒心惊不已,上前扶住他,“喝了多少?又胃疼了?等一下,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我……”左易勉强挤出一丝笑,走进卫生间,抱住马桶吐了半天,可胃部的绞痛还是没能缓解,折磨得他头嗡嗡作痛,额角也渗出汗珠来。
一恒手忙脚乱地翻出胃药,倒了蜂蜜水,搀扶左易躺倒沙发上,用热毛巾捂上他的头,“疼不疼啊?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医院吧。”
她看不得他难受,恨不得能帮他疼。
左易头昏脑胀,胃部也翻江倒海,说不出的恶心,根本没办法分神安慰一恒,就猛地坐起身,干呕几下。
一恒眼眶发烫,努力镇定下来,打电话叫了出租车,而后披上外套,扶起左易,“我们到医院去。”
左易双眼紧闭,勉强支起身体,感到一恒架住他的胳膊,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一阵心疼,“没事,我睡一会就好。”
他吐过,嗓音像被车辙碾压过一样干哑。
一恒鼻头一酸,眼泪就落下来,哽咽着骂他,“我担心你好不好!你重死了!回来减肥!我再也不做水煮鱼片给你吃了!”
左易想抱住她,手上却使不上力气。
好不容跌跌撞撞地扶着左易下了楼,出租车司机已经来到巷口,给一恒打了电话。一恒忙加快脚步,在司机的帮助下把左易塞到后座,“麻烦师傅,到医院去。”
所幸离港大不远就有个附属医院,十分钟的车程里,左易昏昏沉沉,胃部被人撕裂一般,火辣辣地疼,依稀间记得一恒一直握住他的手,哭着亲他叫他不要疼。
直到被抬上担架,左易还想取笑她,这胃疼,哪里是她叫不要,就能不疼的。
诊断之后,确定左易是喝酒过多,引起胃出血,他工作之后就没少碰酒,年底饭局增多,彻底击垮了胃部的防御系统。
被医生叮嘱等病人醒来,要好好保护身体之后,一恒坐在床边,看左易面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输液,眼圈不自觉就红了。她为他心疼,更加自责,她知道左易都是为了他们的未来,才会这样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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