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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章 蛰变采丹[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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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那畜生什么都吃都怪它贪嘴,中毒了

    什么

    辕门兽面色惶恐:你也知道,我练九转蓝掌,药房里有不少含毒药草,这畜生半夜咬开笼门闯进我的药房,天知道它吃了什么,如今躺在那里,四脚直搐呢

    啊我惨叫道:小白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一时半会倒死不了,辕门兽见我如此在意,拿袖抹着额汗:幸亏我使的毒草全是慢性的,我这就请三哥帮忙三哥,三哥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

    宋恣还未走远,踅回听了辕门兽的恳请,眼珠直瞪,满是受辱之色:什么,你敢再说一遍,让我堂堂名医,去救治你的小老鼠

    三哥,辕门兽见宋恣语意不善,是着急,频频拿眼窥我:不看我面,须看少主的面呀,麻烦你走上一趟,又有何妨

    何妨宋恣失声道:让伙知晓我宋恣屈尊救鼠,岂不是笑话,弄不好,得个鼠医之称,脸面往哪搁

    三郎我见辕门兽愈拉,宋恣愈退,完全不在道上,嘴道:小白一微小宠物,当然不能跟人命相比,我也不在心上,能救治得转固然很好,救不了也不是什么事。不过,蝼蚁细鼠,命气极弱,若连这般孱弱的小生命都能医治,那才叫惊人的本事,传出去,不仅无损你的医名,且宣示你的医能如佛光普照,覆及万千生灵,可用奇医两字形容。

    没错,没错辕门兽连声附和:名医谁不能自命那也寻常,叫他来医治小鼠试试,定然不知如何下手

    你说我没这能耐宋恣怒道:日年战场,伤马落鹰,我又医得少了带路罢我让你见识见识医家的手段

    到了辕门兽的山居小院,宋恣察看过小白鼠的蹬脚搐的可怜情状,拎着鼠耳,翻来覆去细瞧了一会,又踱到药房,问辕门首药房里都有哪几味毒草,寻思了半晌,忽急急走出药房,转身道:你们等我一会,我去取药

    我与辕门兽在药房等候,辕门兽在那里咬牙皱眉,心疼他那些被糟蹋的药草,我怒道:活该谁叫你不好生照管,你这些枯叶败草算个什么,你可知小白有来历,不是凡物么哼哼,花了我多少银子才买来的

    辕门兽为紧张道:那白鼠是何来历少主叫我赔,我可赔不起最近手头很紧呀

    其实我也不知小白从哪弄来的,只不过吓唬他,以壮声势:你见过有它这么聪明伶俐、遍体毫无杂色玉雪可的白鼠么这样的极品,没有黄金一百两是买不来的

    黄金一百两辕门兽脸色都白了,举头呻吟道:哎呀三哥,三哥上清保佑,你快回来救命呀

    我见吓得他也够了,便道出此行目的:他去取药,怕是没那么快回来。对了,前几日中了你毒掌的女孩在哪可好些了

    辕门兽一愣,回过神,愤愤道:她么,她好得快极了,如今赖在这里,赶都赶不走啦

    是么

    他的神色未免奇怪,我又见门外的辕门兽仆从都在那低头窃笑,更是疑惑:你带我去瞧瞧

    那了头我懒得理会她辕门兽在我目光敦促下,不情愿地领我过去,走出几步,指了指前边露出一角的茅屋:喏,就在那

    茅屋中却空无一人,辕门兽面有喜色:莫非那了头走了

    左小琼离府而去了我心中失落,转出茅屋,见屋旁草堆后一闪而过,却是色彩斑烂的虎纹之身,一只尾巴尤在地面划扫。我心中一动,道:家分头找找,看她是不是在府中溜跶

    辕门兽声吆喝仆从,状似热心,我却知道他未必真想找回左小琼。众人四散,我独自一人绕到草堆后,果见巨虎悠闲地趴着,眯着眼在晒太阳呢。

    辕门兽的山居小院靠近东府的后山,我顺着坡地走,一会便步入林中,正举目四寻,忽觉头顶簌簌落物,果皮零碎,抬头一望,树木高,枝叶繁盛,并不见人影,我却轻叫道:左小琼

    咦,你知道我名字

    枝叶瑟瑟而响,一会,露出左小琼笑吟吟的脸来。

    我心砰砰直跳,跃身上树,踏着枝干朝她靠近:你躲在这干什么,伙都以为你离去了呢

    左小琼得意道:我干嘛要走,这府中有人办婚事,好酒好菜吃不完,何况,辕门兽与我赌棋,欠我的笔赌债还没还呢

    难怪我心下好笑。乍与左小琼重逢,朝面说话,我心下激动,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好。

    喂,你也是这贾府的人么,怎会知道我名字左小琼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歪着脑袋问。

    我一怔,所谓故人对面不相识,情何以堪不由陡生悲感,吸了口气,理了理思绪,道:你认识神龙门的李丹么

    啊,那是我义兄许是我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哽咽,她吓得果子掉落:他他怎么啦

    他很好呀,他从宗阳宫来我家学棋,与我极为相熟,我们俩无所不谈。与你结拜的事,他也跟我说了,所以,你在将军庙二兄棍剑,我就认出你是御剑门的左小琼啦

    哥就在这贾府中左小琼吃惊之下眼睁得老,身子一晃,险些从树上栽下,忙一手拉住头旁的树枝。

    不是的,这里是东府,李丹学棋是在我们西边府上。

    我便将李丹到贾府学棋的缘由告诉了她,又编造出李丹其后离开贾府寻同门师兄去了。

    我听说你回灵河,是请你师尊下山,结果如何

    述完李丹的去向,我终于寻机问出这一句,心跳得控不住,寻了一粗枝坐下。

    我回到灵河,师尊已不在灵山上。听师弟小雷说,有个光头和尚,法号叫什么昙昙华找到山上,与师尊下了二天棋,那和尚下完棋后,飘然下山。师尊静坐了一日,天色暗得格外快,夕阳照在师尊身上,似乎满空的光亮均被师尊收去了,次日凌晨,忽然云涛翻滚,山风呼啸,师弟被异象所惊,来寻师尊,师尊已不见了,灵山本是四季如春,但随师尊一去、山风过后,已俨然满山秋色。我与师弟推测,师尊此行,挟剑下山,非同小可,定有一番战

    何以见得

    师尊自收我为弟子始,就不再练气人体,这十年的修为,师尊唤作十年空渡,师尊自言道,虽名空,实则气渡,他的道境如静波泛舟,直似飞升,只这十年所集的天地元气,就胜过他此前的毕生修为,不是他肉身所能负担,因此整座灵山已成他的丹壶:灵山遍地无不是他的一呼一吸,灵山换景,只在他的一念之间。他还说:你们两个小畜生在此修练,其实是喝我的血吸我的精华,真是太便宜你们啦由此可见,这次师尊竟裹挟了灵山之气下山,自然是有敌强横无匹,以至他须动用十年空渡了。

    我被左小琼描述的道境震惊,久久说不出话,半晌才涩声道:左小琼,我李丹师姐的事,是完全不能指望你师尊了

    我请帝君夫人帮忙,她答应了。

    我心想:帝君夫人能办到的事,东府未必不能办到。思及于此,更转一念,遂连东府也不想借重:求人莫如求己。哼,李丹呀李丹,你总是倚仗旁人,畏首畏尾,活该生受煎熬,一事无成,枉为堂堂男子多日苦盼,究竟失望,再受那裴元度变幻天日、豪迈无拘、令人神往的无上道境所感,激起了我的雄心壮志。我心潮澎湃,暗生自强之念,不仅决心要凭自己的本事救出师姐,更要在修道上像裴元度那样巍然成,阔步横行,方不虚此生,亦可替神龙一门扬眉吐气

    此念一坚,连眼眸亦放光明。左小琼登时发觉:喂你要小心你的目气闪烁溢光,好像正历蛰变呢

    我吓了一跳,道:是么

    修练到了某一关口,就会遭遇蛰变。蛰变是修道之士一生会经历数次的凶险劫期,入魔变虫还是脱壳变龙,都得看这个劫期的衍化,蛰变多因道力突进,但有时也只是在道识上有所攀折,蛰变往往随在缄口期之后,他娘的,我这段日子并未缄口呀

    细细一想,却也难怪。实际上,近日所遇既繁又奇,无论是雀使的幻变、秃鹰的心目神通、小雷的灵山小剑、东华三贤的龙身之梦、霍姑娘的天罗幡阵,还是带给我剌痛的读灵术、玄武使李元其的临顶之说,都一一触动我心,使我想起了许多,为何是想而非悟呢因那所感所得之状,非常奇怪,不像新得,倒像纷纷忆起我早已熟知的东西。照理,所获既多,又纷杂不清,我应该会迅速进入修道的缄口期,但我身红尘,那有停心静气的时候不仅无法素食寡言,新婚燕尔,一娶就娶了两个,荤酒不忌、纵色无度,这样也能到蛰变

    我脊背一寒,慌道:左小琼,我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躲起来

    左小琼道:未必,未必小雷的去年经历蛰变,师尊让他站在风口迎飞沙走石,三天三仅,整个人差点被风吹干。师尊说,小雷若要控御群剑,必得体察四方之微,站在风口,最能感应风向流变,沙起石飙,若能在气乱中听到百丈外我与师尊的动静,才算功成。第四天,小雷说他听到我吃饭时打嗝,于是回来了。师尊说放屁小雷说放屁他也听到了,只不知谁放的。师尊笑,于是让小雷结束了站风。

    我奇道:小雷这么厉害

    左小琼笑道:其实,谁也没有打一嗝放屁,那都是小雷瞎想师尊说蛰变是个屁,不必紧张,该来的自会来,该放的自然放出,只有前因,没有后果。小雷在风口站了三天,不能说无获,这是修练,修练须勇,不能患得患失,气蛰变唯一的忌讳就在患得患失,所以才让小雷站风。

    我好像被敲了一记闷棍,似乎满脑糊涂,心却狂喜。暗下赞叹:只有极透彻之人,才能如斯之狂呀修道者遭遇蛰变,如怀珠孕宝,临渊战战,哪知在裴元度口中却是个屁屁乎,气乎如今轮到我来放了

    与左小琼又聊了一阵,我才知道,她与师弟在灵山接到东华派的传讯,下山直赴东华派,随后便赶到了将军庙。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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