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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抢亲双娶[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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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近午,我听得耳边轻声细唤,方朦胧醒来。

    浣穿戴已毕,头面梳得齐整,坐於榻侧,正低头出神,简直像个小媳妇,见我睁眼,她面带娇羞,低声道:夫公子快醒醒她们过来了

    谁我迷迷糊糊道,忆起昨宵狂乱,含笑拉她置於榻沿的小手:浣,怎么不叫夫君了过来让我再抱抱

    公子别闹了浣回小手:射月姐姐她们过来了,快起来

    嗯,我懒洋洋道:你不给我亲一下,我就不起来。

    浣小脸晕红,迟疑片刻,弯腰迅疾地在我脸上一亲,即逃下榻:公子最赖皮这该起了

    你倒是蛮精神的嘛。我调笑道。

    哎呀浣满脸飞红,急朝门首一望,啐道:要死了胡说什么人家走路都

    走路都怎么了

    疼浣白了我一眼,怨道:都是你害的

    让我看一看,究竟怎样了

    下流浣顿了顿足,红着脸,随即又自顾噗嗤一笑。

    她这一笑,我神魂皆醉,却听脚步声已到门外,忙道:快拉下帐子

    浣忙过来放下锦帐,我又伸出头道:褶裤浣胡乱将我的衫裤塞进帐内。

    这时射月几名宫女停在门口,问道:公子起来了吗,娘娘在染香厅,传公子过去

    我匆匆理毕,掀帐而出:来了来了

    啊那射月掩嘴轻叫,吃吃直笑。

    我莫名其妙,浣急忙上前,将我头上一扑,向帐内一丢,小脸涨得通红。

    原来我长发披散,头上顶着个白帕出来了。那白帕昨夜抹拭过桃花血的,沾在了发上,也不知有没有被射月发现帕上的血迹,但愿匆匆一眼,她没看清。

    浣,你来射月笑了片刻,并不进屋,却叫浣过去。

    浣匆匆看了我一眼,神色慌急,我努了努嘴,示意她别怕,尽管过去。

    两名女孩在门口喁喁私语,浣不住点头,不一会,射月与两名宫女转身离去,浣低头走回。

    我低声道:怎么

    浣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公子,我替你梳头

    我心下奇怪,感觉浣在脑后轻拢慢梳,像有什么心事。

    我安慰道:放心,一切有我呢

    浣并不则声,梳完后,推我起来:快去,在等你呢

    一路前往染香厅,只见府中众人来回穿梭,行步匆匆,似很忙乱,我心道:莫非那老太君不好了

    到得染香厅外,浣便转身欲去,我有些不舍,问:你去哪

    浣低头道:我回老太君院中,那边有事。

    我纳闷中跨进染香厅,见贾妃已在高座,神情中看不出淒哀之色,纪红书则眼眸瞟来瞟去,还在低声说笑。

    我近前一步:姑姑,早安

    贾妃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早呢。

    纪红书笑道: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我心道:睡虽没怎么睡,好却是极好。当下点头应道:挺好有些心虚地向贾妃瞄了一眼,昨夜见过她裙下风光,今日玉人在近,心上顿然泛起一种奇异难言的滋味。

    贾妃哼了一声,道:筠,你太胡闹了

    我心中一跳,擡眼见贾妃神色蕴怒,却面带微红,不禁暗惊:她怎么是这种这种羞恼的神情难道我昨夜偷窥被她发现了一时头皮发麻,站立不安。

    却听纪红书在一旁吃吃直笑,我脸色通红,低头不敢作声。

    你病未痊愈胡闹个什么吵得人贾妃不知如何措词,断断续续地训斥着,接着纪红书又是嗤声一笑,贾妃愠道:红书,你捣什么乱

    我勉强擡头一望,见贾妃想笑未笑,似怒非怒,忙又低头,暗道:原来不是偷窥被发现,却是与浣的一夜纠缠,被隔壁听见了。

    娘娘息怒,公子身具阳毒,恐怕不易自控,不过,这对他的身子倒是无碍而有益呢

    宋恣从门外施施然走了进来。

    他身后的京东人语则愣在门口:什么公子竟然哎呀,坏事了那姑娘不是府中家养的丫头,是水军旧部九叔的孙女九叔得知老太君重病,特将孙女送进府中侍侯,以表孝心,谁知哎呀,这这如何跟人交代

    有这回事是谁让她去侍侯公子的贾妃颇为诧异,叫道:射月

    射月在厅旁已听到议论,这时进来,哭丧着脸,磕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说,怎么回事,怎会出此差错

    奴婢奴婢到那边去要人,老太君房中年轻丫鬟本来就少,前几夜没合眼,都去睡了,只有浣和姚姑姑在,奴婢前几次见过浣的,却是认识,她也没说她不是府中丫鬟,奴婢就就带她过来了,谁知道呜呜

    糊涂亢总管,你看这事怎么办

    只有只有让公子收房了,唉,还不知人家愿不愿意

    应应该是愿意的射月急欲脱罪,忙嘴道。

    呸死丫头,人家是否愿意,你怎么知道

    她她娘娘,您问公子

    贾妃道:筠你说

    当着这么多人面,出乖露丑,我真是怨天无门、恨地无缝,正自脸皮火辣,额头渗汗,闻唤忙点头:我我愿意

    谁问你了是问人家那姑娘愿意不愿意贾妃又气又好笑。

    娘娘,我看莫问了,事已至此,那姑娘怎会不愿,麻烦的是咱们不知如何跟九叔开这个口。我闻声望去,发话的人却是吴七郎,原来在我低头汗颜中,东府众人已陆陆续续来到厅中。

    京东人语道:我担心的也正是九叔不乐意。

    宋恣道:九叔若是得知细情,或许会心中不痛快,但如不这样办,则更是个麻烦。事情已到了这地步,九叔不乐意也只有同意了。

    关西魔头缠伤布,哇哇叫:好哇咱们这里正忙着办婚事,公子也没闲着,先替自个纳了个小妾哈哈

    这是什么意思替谁办婚事只见东府众人面色有异,你看我,我瞧你,片刻沈默后,宋恣咳了一声,道:依我看,东府沈寂了十多年,倒不如借此机会闹他一番,一妻一妾,同时纳娶,虽有些过分,但喜上加喜,岂不别开生面,更加热闹

    东府众人轰笑,多拍手赞成。

    贾妃也点头道:快刀乱麻,尴尬事变成喜事,也无不可。顿了顿,含笑向我道:筠,真是便宜你了,与陆家小姐的亲事,本来是要瞒着你到拜堂时候的,现在给关东魔这乌鸦嘴漏了出来,索性跟你说个明白,今嘛,原是你的喜日子现在你又给自己惹出个偏房,两美同娶,你这新郎官,到底更疼谁些,到时你自己看着对付罢

    众人皆笑,京东人语笑道:这么个热闹法,老太君一高兴,只怕也要起床喝喜酒了

    贾妃道:原是替她老人家沖喜,才办得这么急的,老太君怎能不赏面

    京东人语道:还是娘娘知道老太君心事,早上宋恣才那么略略一提,老太君立时精神了许多

    宋恣欣然道:老太君能提前醒来,看来身子骨比我预想的还要旺健

    吴七郎笑道:九叔一会来府,万万想不到来喝喜酒的人自己成了亲翁,这个要拜託十妹先去说说,免得九叔猝不及防,晕倒当堂。

    宋恣道:九叔是自己人,还好办些,上陆家抢亲这事,谁去办

    胡九、关西魔齐道:我去我去

    辕门兽摇头道:不妥,不妥这两人一去,定与陆幽盟打起来了,陆家那些玉器珍玩,多半不保,是去抢亲又不是打劫,砸坏人家宝贝,结怨太深,这亲家还怎么做

    胡九、关西魔齐道:放屁陆幽盟不乖乖交出新娘,我们最多揍那老一顿,怎会砸他东西

    辕门兽笑道:你们瞧瞧,这两人不打自招,专会惹事

    吴七郎道:我去罢我与陆幽盟有数面之交,如今情况特殊,劝他姑且从权,就当新娘子替老太君尽点孝心便是了,反正新郎又没换人,只不过日子提前一些,咱们武道中人,讲究那么多干嘛

    京东人语道:陆幽盟这人刚愎自用,不好说话,你那点交情恐怕不够。此事既然办得如此匆急,只可偷抢,不可明说,咱们江南一带向来有抢亲一俗,到木已成舟时,那陆幽盟也无话可说了

    关西魔道:陆幽盟势利得很,一向只跟贾似道交好,不把咱们东府这边放在眼里,这次让他难堪一回,也是一乐否则娘娘下道懿旨,谅他也不敢不遵。

    贾妃不悦道:本就是咱们理曲,委屈了人家姑娘,抢亲有俗可从,还算勉强说得过去,下旨则强人所难,怎可以势逼人

    关西魔陪笑道:说说而已,娘娘且莫当真。

    宋恣断然道:此去非十妹不可

    胡九道:为何非得十妹难道要十妹施展幡法,将新娘子的魂魄拘来

    吴七郎道:呸呸吉利九郎你快给我闭上臭嘴

    胡九身子本矮,这时又矮了几分,掩嘴不敢则声。

    宋恣道:只有十妹是个女子,而你们一个个臭烘烘怎好接近新娘身子

    众人都点头称是。纪红书不满道:谁说只有霍姑娘是女子,本座难道是臭男人不成

    京东人语喜:雀使如肯出手,那再好不过了,你的身法,当真称的上是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你将新娘悄悄请来了,那陆幽盟恐怕还在蒙头睡觉呢

    宋恣点头:那就这样,十妹原是水军出身,派她去说服九叔,七郎、辕门兽协同雀使抢亲,万一被陆幽盟发觉,你两人可断后,让雀使带新娘先行。

    至此,众人议定,我这个新任东府少主,看来除了秉承公意,等着拜堂上床,别无他事,莫说手,压根连嘴都不上。

    众人有的去抢亲,有的筹备婚仪,纷纷告退离去。贾妃向我招手道:筠,你一会随我去见老太君,不过,去之前,有几句话我想先跟你说说。

    我道:姑姑请吩咐

    贾妃沈吟片刻,道:你如今这么了,有些事也无须瞒你,你可知道,老太君为何与你父亲水火不容

    东府与贾似道的交恶,一直让我暗觉奇怪,按说,贾似道是老太君的亲孙,奶奶与孙子之间哪有什么深仇恨竟至闹到这种地步於是顺着贾妃的语气,道:孩不知

    贾妃歎了口气,道:那我就跟你说说老太君的故事吧,也就是咱们的家史。

    我道:姑姑请讲,孩也很想听呢

    老太君出身于江西望族汤氏,原是个重礼守旧的家小姐,十五岁嫁入咱们贾家,未经数载,便年轻守寡,当时你爷爷年仅三岁,弱妇孤的,难免遭人欺负,我们贾家在天台又是富,田产颇丰,老太君当年虽然只有十九岁,但出身巨族,见的事多,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便暗暗置了天台老家一些家产,换来银钱,托临安城里为官的娘家兄弟另买了些田产,以留后路。果然,不出一年

    不出一年,贾家冒出一件夺产的官司。贾涉父亲的一个小妾,与族人早有私通,这时互相勾结,指称因奸而生的孽种是贾涉父亲的遗腹子,欲分家产。那族人甚有势力,串连本族,买通当地官员,欺负汤氏是个年轻不解事的妇人,不仅构陷官司,且暗下散佈谣言,反咬一口,说汤氏水性杨花,不安妇道,与人通奸,贾涉并非贾家的后代。

    这种事情无影无边,却伤人甚厉。况且,只要有钱有势,什么肮髒证据造不出来汤氏娘家在江西,路远不说,而且那时也正遭遇麻烦,无法照应这边。汤氏自知抛头露面,承应官司,徒然自取其辱,堂之上,恐怕连身份脸面都保不住,便果断找来当时替贾涉父亲治病的名医,一面束之以情面,一面赠金相求,得到了贾涉父亲身亡前一年便不能行房的证词物据。随即约谈那小妾,威胁利诱下,花了一笔财物,私下了结官司。经此一事后,汤氏知道世情艰险,什么都不重要,保住子的性命才最重要,多财遭嫉,这种事难免又起反复,要是不良之人谋图家产,累及幼子性命,那便后悔也迟了。於是借了祭祖的名义,散财分润族里,以息族人之嫉恨,彻底平息了非议。其后,汤氏委託老实可靠的贾涉塾师打理天台剩下的田产,带上年幼的贾涉北上临安,远离了是非之地。

    汤氏闭门不出,一心教养独子,对你贾涉管教极严,也是指望严训出贤才之意。贾涉呢,倒也争气,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官,为人不骄不躁,事公正,侍侯汤氏老太君也极恭顺,从未拂逆过母意。汤氏又替子娶了娘家侄女为妻,合家上下,亲慈和睦。从早年霜居教子,到如今有这样的结果,汤氏是很满意了,她的事迹,在亲友之间,甚至在贾氏宗族中也一向被传为美谈。

    早年的事情虽然过去很久,但汤氏显然没有全然忘记,对子纳妾的事格外慎重小心,非出身名门户、品行端庄的女子不肯让进贾家的门。但名门户女子,哪个又甘居人妾以至贾涉在外为官奔走多年,身边一直没个贴心的侍妾。

    有一年,贾涉去临安城外的钱溏县访友,路遇一个洗衣妇,着了魔一般,迷上了那妇人。那妇人便是贾似道之母胡氏,她本是人家的妻子,贾涉满着家人,千万百计将她买来了作妾。

    这种出身的女子,且曾为他人之妻,与贾涉结识的情形又如此暧昧,无论从出身还是礼法上说,都是汤氏难以容忍的事,自然百般不许,并责令贾涉限期出妾。那贾涉虽然孝顺,却不是个懦弱无主见的人,又真心喜欢胡氏,於是暗留胡氏在外,待胡氏生下子就是贾似道,才旧事重提,在老母跟前恳求。

    胡氏虽然进了贾家的门,不受汤氏欢迎,是可想而知的。贾似道从小由生母在外带,五岁才进贾府,与两代汤氏并不亲近,虽不能说呆笨,但性子怪僻,成天只喜玩猫逗狗,与贾府家的教养格格不入,汤氏自然认为胡氏没有管教好子,对这唯一的孙子也并不宠。

    这胡氏性格却极温良恭顺,背顶戳指之讥,侍侯正妻、婆婆无微不至,让人无话可说。但在贾似道七岁时,发生了一件事,彻底让胡氏在贾府无法存身,终於被赶出了家门。

    原来贾妃之母小汤氏,隔了多年,终又有孕,且按郎中推测,多半是男胎。

    汤老太君十分重视,举家上下,战战兢兢,侍侯唯恐不周,这让刚得到贾家人一点宠的贾似道重受冷落,很是不满,成天闹气,一天,小汤氏正遵医嘱,在园中走动,不料,贾似道正发脾气,拿棍追打棬养的狗,几只狗一惊四乱撞,竟将小汤氏沖倒,引发了小产。

    最叫汤老太君吃闷的是,流下的胎,还真是贾家千求万盼的男胎。痛定思余,贾似道还小,责任自然怪到了胡氏头上,这回谁拦也没用,草草将胡氏遣嫁给一个石匠,远远地打发了。至此,老太君一见贾似道就会想起痛心的事,久而久之,隔阂更深,而贾似道也对老太君赶走生母耿耿于怀,索性自自弃。贾似道与老太君两人互相怨恨,几乎不再有祖孙之情了。

    贾妃说到这里,歎道:往事已过,谁是谁非,都不必再论了,再怎么说,我们终究是血缘联结的一家人。我母亲临终前交代我好生照顾似道,表示她早已原谅你父亲了。事隔多年,老太君还能有什么怨恨的呢,听说她老人家常派人训斥那边府上,这不正是说两边还是一家子么不过,老太君固执,不愿明言罢了。

    筠,你听了这些往事,应该更能体谅老太君的心境,若是见面时有什么难听的话,也要顺着听从才是。唉,老太君这辈子十分不易,如今衰残之年,只有你们小辈抛开往昔一切宿怨,重归一家,她才能真正快乐呢

    我垂头道:老太君既令人生敬,又複可怜。姑姑请放心,我会加倍小心侍侯她老人家,让她开开心心

    贾妃嗔道:你还没听懂我的话什么叫加倍小心侍侯你该真正像个重孙,心中不要存有任何隔阂才对

    我望着她嗔容,经过方才一番长长的透不过气来的追述贾族往事,仿佛我与她两人是劫余的亲人,愈觉贴近,我被她浑身散发着甜柔无间的亲情所感,一时难以自己,很想就此依偎入她怀中。这臆想中的画面,只轻轻一闪,便变为亵相缠的情景,登时心下跳,气浮难定。

    贾妃毫无所觉,离座而下,扶着我的肩头,柔声道:筠,走,咱们上北院,见老太君去,记住我方才的话哦

    我哑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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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抢亲双娶[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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